河城科研组的进程并没有因为魔界如此猛烈的持续进攻而受挫,相反地,在河城的主导下,他们在位于冰洞的秘密基地里完成了一种武器的研制——飞机。
冰洞是一个在雾之湖西侧的山洞,因为常年冰封而得名。这里原来是妖精的居所,准确地说是“笨蛋四人组”的小天地。这里顺带一提,所谓“笨蛋四人组”,就是4个头脑简单身体娇小的妖精少女的组合。她们是:冰之妖精,琪露诺;黑夜的夜雀,米斯蒂亚·萝蕾拉;黑夜中蠢动的光虫,莉格尔·奈特巴格;夜晚的食人鬼,露米娅。
关于这4个小家伙的叙述实在是毫无必要,因为她们不但长相不出众,衣服很普通,而且连她们的为人处事也简单易懂到傻的程度。她们互相称呼对方为“笨蛋”或者“傻瓜”,但其实她们的智商都是一样的,以琪露诺为代表,她是个被问到“1+1=?”的问题都会不知所措的小家伙,所以她们虽然不是人类,但是危险程度却比人类还低的关键所在。
现在提到她们,是因为她们被抢夺了住宅后整天大吵大闹的,干扰科研组的工作,所以河城收编了她们,把她们作为新武器的试验员留着。飞机的初次驾驶也是由琪露诺来首先试验,她在训练的时候尝到了转椅飞速狂飙的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从上面模拟了飞机自旋后,河城非常惊讶地发现,在晕乎乎的琪露诺的眼中出现了闪亮的大星星。
这架气动布局老旧的活塞式飞机,型号SK-1,上面的机组由4人组成,包括前部机枪手、机长、投弹手、后部机枪手。飞机上面在机头和驾驶舱的后部各自安装了轻机枪用于保护自己,因为之前说过堕天使袭击人间之里,所以河城特别考虑了对空措施。降落伞也是这时候发明出来的,万一飞机的2部引擎全部失效,那么马上可以跳伞逃生。飞机两侧的机翼根部下,分别挂载了2枚50炸弹,用于对付地面目标。飞机是半硬壳铝蒙皮结构,下单翼双发可收放式前三点起落架,座舱是半封闭的,提供给飞行员的环境比较良好。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时速240千米,接近乌鸦天狗的一般飞行速度了。
当然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乌鸦天狗的速度将不再是幻想乡最快,持续了很长时间的观念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包括人类无法涉及天空这一条。
SK-1没办法量产,因为人间之里遭到的一连串攻击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生产力锐减,而且仅剩的后备生产力全部投入了常规弹药的生产当中,没办法分出一些给飞机的生产线。所以直到魔界完成了一阶段攻击之后,第一架SK-1才经过笨蛋四人组试飞后交付部队使用。这时候面临的问题就是,人间之里已经没有可以配属飞机的部队了,红之自警队剩余力量不足50人,早已失去了承担飞机的能力。
阿求就是这时候下令,组建人间之里空军的,首批4架SK-1组成了人间之里第一飞行小队,主要任务是攻击魔界入侵的地面部队,包括一些不时还在出现并充当魔界急先锋的魔物。50炸弹的效果非常好,通常可以给予魔物极大的伤害,大大地减少了地面友军的损失。第一飞行小队每天要出击上百架次,投弹上百吨,明显降低了魔物对幻想乡特别是人间之里的压力。人间之里的重建工作基本上可以顺利开展了,人间之里外围阵地非常牢固地建立了,只要发现魔界部队,第一个过去招呼的必定是第一飞行小队,尔后赶到的红之自警队则只需要负责收尾就行了。
而这时候,红魔馆也有了新的进展了。帕秋莉在地下图书馆里面废寝忘食地秉烛夜读,现在总算是找到一个反击的方法了。
“虽然不能建立阻绝幻想乡和魔界之间通道的结界,但是可以创造从幻想乡直达魔界的通道。”帕秋莉解释道。
“通道的具体情况是怎样?”雷米莉亚问道。
“维持30分钟是没问题的,最长可以维持60分钟。”
“一次可以容纳多少人?”
“它属于一种标志而已,只是一个标志而已。在这个标志周围几百米的空间范围内都是传送区,只要进入就马上被传送到魔界。当然回来的路就是原路了。”
“如果说传送失败了,会怎么样?”
“可能留在幻想乡,也可能留在魔界,还有可能进入其他世界,或者根本就是消失在空间之间的‘空的空间’里面。”
“什么是空的空间?”
“就是没有一切事物的空间。”
所谓空的空间,就是指没有物理上可以命名的任何一种事物存在的空间,比如力、场、粒、波等东西,全是不存在的。这种河城科研组才会涉及的高等名词现在从一个魔女的嘴里蹦出来了,这是一种新纪元逼近的象征。但是现在听到这些的雷米莉亚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那么,”雷米莉亚一边接过咲夜递过来的一杯茶喝着,一边坐在靠椅上说道,“我们可以通过做出反击来遏制魔界进攻的势头呢。”
帕秋莉点头表示肯定,咲夜一言不发地等待雷米莉亚表态。
“那么,最后的决定,雷米莉亚,我作为你一直以来的挚友,有必要提醒你。和魔界彻底翻脸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清楚我这话的分量。但是为了幻想乡也不得不考虑这件事,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帕秋莉问道。
雷米莉亚放下杯子,以她最为庄重而严肃的语气回答道:“宣战。”
咲夜松了一口气,帕秋莉会心地笑了。
这个里程碑式的宣言从这个时刻开始,逆向转动了幻想乡的命运之轮。
……
“哎呀,痛!”琪露诺坐在地上抱着头呻吟道。
“琪露诺,大笨蛋!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奈特巴格抱着手说道。
这是位于雾之湖的人间之里空军基地,这里驻扎着刚刚完成重新编制的人间之里空军第一飞行中队。这个中队把之前的小队收编后重新装配,现在已经达到12架SK-1、飞行员数十、地勤人员过百的规模了,而其中特别引人注意的就是“笨蛋四人组”。并不是说这些妖怪少女有多么强大,一张符卡就能毁灭世界之类的,要说的话,她们甚至连绝大多数成年人都无法战胜。之所以提及她们,是因为她们是象征幻想乡逐渐解除种族歧视的标志。以往,人间之里的军队是不会同意非人类加入的,而现在显然已经废除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其实阿求也是有考量的,因为现在物资匮乏,各方面都是报缺,所以不需要降落伞而且熟悉空中世界的飞行员显然比需要降落伞而且头一次上天的飞行员而言,无论从战斗力或是经济方面来说都要划算一些。更何况这个态度也会募集到很多妖怪一方的弱势群体,让他们放弃自己原先的观念而加入到全新的社会共生体系当中来。
“喂,你们几个,快点准备好,有任务要出了。”
“是是,马上就来了。”萝蕾拉和露米娅一边把小小的飞行服穿上,一边把自己领子上的小蝴蝶结扎好。
事实上,女孩子总也忘不掉打扮一番的,即使是在天上也不例外。妖怪少女往往比人类少女更加注重自己的外表,这是由于她们的社会体制决定了以貌取人这个非常腐朽的观念,所以她们才不得不把大量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这上面。得到的好处当然是她们一个个看起来都非常可爱漂亮。
螺旋桨转动起来,引擎的轰鸣声连红魔馆那里都清晰可闻。
“跑道正常,检查弹药装载!”
“正常!”
“去除挡板,肃清跑道!”
在红魔馆的二楼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雾之湖对面的草坪机场上的一举一动。雷米莉亚现在除了享受报纸和红茶之外,就是品尝飞机起落所带来的趣味。她每次看的时候,咲夜都是陪着她一起看的。
当然,雷米莉亚也不是完全为了好玩。那里停放的每一架飞机,都有斯卡雷特家族的资产成分,制造飞机所需的材料费用和制造工艺费用,主要是斯卡雷特家族支付的。这些东西对于雷米莉亚而言,也就有了不动产这个头衔。关心自己的财产是每一个资本家每日必做的功课。
“清场完毕,风向校准完成。”
“各机顺序起飞。”
SK-1起飞时的壮观场面保持到很多年以后才被打破,理由很简单,SK-1是典型的双发中远程轰炸机,乘员、引擎数量以及体型都是一半的单发飞机不能比拟的,翼展12米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鸟,升空的时候仿佛雄鹰展翅,掀起一阵狂风。
随着雄壮的轰鸣声,第一飞行中队的全部12架SK-1起飞完成,在空中组成4个V型编队后浩浩荡荡地往魔法之森飞去。
这次任务属于一次超远程奔袭,目的地是魔界第一大城市,同时也是商业、工业、经济、交通和军事的中心,爱德华。为了对这个面积过万平方公里的城市造成足够令魔界为之惊叹的重创,第一飞行中队12架SK-1,每架飞机携带了3枚50炸弹和1枚50K燃烧弹,总计2400千克弹药。这些弹药将会被空投到爱德华的皇家行宫上面,足以完全摧毁那座豪华的宫殿,给魔界皇室一个重重的耳光。
第一飞行中队会从魔法之森上空的传送点穿越到魔界,完成轰炸后原路返回,之后传送阵关闭,一切痕迹消失,除了魔界即将出现的熊熊大火和滚滚浓烟之外,谁也不会想到雾之湖旁边的基地里会驻扎着这么一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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